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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华秀(楚华)(上)】咖啡

总目录

*私设如山系列

**情绪比较致郁但是最终结果还算不让人难受

***韩张是背景cp。微描写但是对剧情推动挺重要的所以打tag

 

 

烟雨旁边有一家很文艺的小咖啡店。烟雨的队员都经常去那里喝杯咖啡休息一下。楚云秀很少如此,她一般是打个电话过去定杯外送,然后皱着眉头喝一口看着电脑里面的数据。 

打电竞是很耗脑子和精力的。楚云秀在进联盟之前就有熬夜的习惯,打比赛之后更是习惯于顶着个黑眼圈一步步地跟李华一起复盘。她也不是没有想象过像张新杰那样每天按时作息是不是对自己身体会好很多,但是每个人情况不同她也便没想什么了。

所以说,半夜复盘想战术最需要什么呢?

咖啡就这样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楚云秀每天都会喝的东西,不管那天她和李华会不会要复盘比赛想战术。久而久之她也慢慢喜欢上了咖啡的味道,不再像以前那样仅仅是简单地对外卖说一声“咖啡”,还会偶尔在网上查查最近有什么新的品种,点一杯喝着试试味道。

 

叶修说过“云秀最大的弱点就是品味不好”。这虽然算是一句玩笑话,但半开玩笑间至少说明了问题。楚云秀也不是那种什么都品味不好,她只不过是内心总是带了一点小女孩的情调,对那些别人看起来觉得花里胡哨玛丽苏标配的与文字和内容有关的所有东西都情有独钟。那个咖啡馆不能免俗,虽然里面的咖啡质量确然不错,但是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比如豆乳拉花的咖啡开始在网上走红的时候店里照样会跟着奇怪的潮流调配一些只有不懂的人才会买的咖啡,那些不懂的人里面就有楚云秀。

相反的是李华家里曾经有段时间在店里卖过原装的咖啡豆,对咖啡算是比较了解,在烟雨的队员心里李华算是个咖啡品鉴师了。比如舒可怡舒可欣两姐妹刚来烟雨的时候也随着烟雨的其他队员一起去那个咖啡店,经过李华的略微指点之后堪称对李华顶礼膜拜。——当然那是后来的事情了

但李华从来不去跟楚云秀说什么咖啡好什么咖啡不好,或者高谈阔论地告诉她什么咖啡好喝什么咖啡徒有虚名。

她高兴就好。

 

她近些年来确实经常绷着一张明明有神又很吸引人的脸。烟雨成绩不佳,局内人都知道并不是她的错。叶修复出之后和楚云秀的那次对话已经相当深入地探讨了战队商业化、俱乐部干扰战队日常对于战队成绩的影响,但楚云秀是真的烦躁。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很垃圾的队长,也不认为自己就应当担着“撑不起一座烟雨楼”的名头。但成绩不佳是事实,就此楚云秀常常皱着明明秀气的眉、对着李华稍稍扬起声调略略焦虑地说话。慢慢这样楚云秀就经常作息失常,失眠一整天后又在上午困顿不已。喝咖啡就这样成了常配。李华最开始不愿意让她这样这么频繁地喝咖啡,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楚云秀慢慢作息竟然调整得符合她的需求,半晚上能熬夜复盘,大白天的能够打起精神组织训练。

李华看在心里挺心疼的。

但楚云秀不会心疼她自己。

她当然也不会像李华在意她那样像个青春期少女那样对待李华。

李华在她的生命里重要却不是中心,习惯之后便没有什么感觉了。

而有些人离她不远不近,却总能够在某些时间给她连他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惊喜。

虽然楚云秀也明白这样的人——这个人不可能离她太近。

 

崇尚纯正咖啡的人都不愿意看到豆乳咖啡这样看起来好看实际上花哨得不行的咖啡在年轻人之中走红,李华便是一个。他喝惯了传统的意大利咖啡,享受那种苦香从喉间蒸腾而上直入脑际的感觉。他也不大排斥加牛奶的咖啡,但看着和咖啡半点关系都没有——他觉得半点关系都没有——的豆奶被调进咖啡里觉得实在违和。

某天楚云秀难得跟着他们去了店里,坐下来之后她还跟着李华在想着复盘时发现的一个问题,店里的服务员就笑吟吟地过来问楚云秀要不要试试店里的新品“梦幻樱花豆乳咖啡”。其实楚云秀自己也觉得这咖啡听起来有一点奇怪,但耐不住名字取得好听啊,楚云秀的少女心砰砰直跳,李华说的解决方案都不听了,以前喝惯了的拿铁也不要了,先点一杯这个梦幻什么的咖啡喝喝试试。

李华有点虚。

楚云秀喝咖啡的品味还是不错的,毕竟是他把楚云秀拉入咖啡大坑的,她的品味和他差不多。但他死活不知道为什么楚云秀会有个看到比较可爱的名字就按捺不住少女心的奇怪癖好。除此之外他也确信楚云秀会很不喜欢这个咖啡的味道。他看了一下那个所谓的“梦幻咖啡”长什么样,见和摩卡长得挺像就趁楚云秀刚刚点完单还没说什么话,敲敲桌子不动声色地问她:“云秀,这种咖啡有点甜,需不需要少糖?”

“很甜吗?行,帮我说一声少糖少奶吧,谢了。”楚云秀点头,之前皱起的眉舒展开笑了笑。李华有点愣神,半秒钟后反应过来也对她笑笑:“不谢。”

他脑子里还满是楚云秀这些年少见的笑容,一边有点心不在焉地对着吧台的服务员道:“楚队之前点的咖啡她不要了,换成摩卡,谢谢。”

服务员说是,他转身之后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待会儿送咖啡过去的时候别告诉楚队那不是之前的樱花咖啡,如果她问就说樱花糖浆没了。不然她会不高兴的。”

咖啡送上来之后楚云秀喝了一口觉得挺好,跟平时喝的黑咖啡感觉不一样,当即决定以后都点这个什么梦幻咖啡。李华点头说好,心里有点无奈。他又到吧台那里去,跟服务员说以后楚队不管是什么时候点这个咖啡都全部换成摩卡。

他心里暗暗想:

云秀怎么这么单纯啊…都不问一句樱花咖啡为什么没有樱花的味道吗……

 

 

李华是烟雨的副队长。联盟内部似乎很多都是这样,副队长——除了蓝雨和微草是正队长之外——都会要偶尔跟着经理出去拉拉赞助参加参加应酬,最著名的例子应该就是轮回的江波涛了吧。李华也不例外,在某个夏休期的某一天里和经理去了赞助他们的一个公司的总部去参加一个报告,留楚云秀在战队和其他队员一起。夏休期他们通常不会加大训练量,正巧那次方锐从南京过来玩儿,而且方锐和楚云秀都喜欢看烂俗狗血玛丽苏电视剧,李华也就不担心楚云秀会觉得无聊了。

不过楚云秀在方锐来的前一天晚上熬夜看剧来着,精神稍微有点不好,所以等方锐刚来就把方锐拐到咖啡店里面去请他喝咖啡,顺带自己提神。方锐很少喝,但也挺喜欢咖啡的味道,也便听着楚云秀热情洋溢的推荐点了“梦幻樱花豆乳咖啡”,还好奇地问了句:“云秀姐,这种豆乳咖啡不是烂大街吗?真的好喝吗?”

楚云秀当时已经开始喝她以为是梦幻实际是摩卡的咖啡,有点不高兴地沉了沉脸色:“方锐你这么不信我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华品味好,李华都没说什么呢你说什么?”

方锐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李副队全身心站您这边哪敢对您说什么啊,一边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被咖啡香豆乳香和樱花香的诡异叠加给吓了一跳,表情一下没控制好:“唔……云秀姐你认真的???”

楚云秀喝了一口摩卡下去身心舒畅:“怎么了?不好喝吗?”

  方锐见楚云秀这样哪敢说什么啊,只得含糊地混过去,听楚云秀说:“可能确实有不一样吧,是不是太甜了?我这杯是李华专门跟调配师说要少糖的,可能你也会比较喜欢少糖的吧。”于是她又点了一杯所谓的“少糖梦幻樱花豆乳咖啡”给方锐,方锐在楚云秀眼皮子底下还是小心翼翼喝了一口,却意外地发现这两个东西味道完全就不是一个味儿。

  方锐大概懂了。

  不过他也没跟楚云秀说。

这肯定是李副队的秘密,我还是不要告诉云秀姐了。

 

 

还是明说吧。

楚云秀以前是喜欢张新杰的。

具体怎么喜欢上的就不用多说了吧。在她心里她觉得半个联盟都把她楚云秀当男人看,也就只有张新杰喻文州和方锐那么几个人还把她当作一个有着少女心的女孩子,而张新杰也是这些人里面对她最温柔最好的,会贴心地在空调房里面给她准备一条毯子,夏天买水会额外为她和苏沐橙准备好常温水,她过生日会给她准备小礼物,虽然其他人也会帮她准备。就算楚云秀最开始没有感觉应该也会慢慢喜欢上他吧,更何况自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开始楚云秀就无可救药地开始暗恋这个联盟最精细最认真也是最温文尔雅书生气质的绅士。

张新杰的举动又怎么不会让她乱想,让她觉得张新杰也是喜欢她的呢?

其实她也不是什么容易乱想的人。能进电竞圈的女生少是有原因的,除了因为女孩子很少能够经受住这样艰苦的训练之外,女孩子的情绪波动往往会对发挥造成影响,而被誉为“联盟最强女选手” 的楚云秀除了在大赛前确实容易发生波动而导致出现差错,其他时候甚至会比许多男选手更加理性和冷静。也许这就是大多数女生的通病吧,可她总没忍住去想张新杰。

当然她最终也没能冷静下来去想关于张新杰和韩文清的事情。

当楚云秀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完全愣住了。

继而是失魂落魄无可抑制的崩溃。

明明是个夏天,为什么那么冷。

李华当时不在苏州,去了轮回和江波涛讨论一些关于战队商业化的问题,其他队员经楚云秀同意出去玩去了,她依旧是一个人呆在烟雨。往常也罢了,可要她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呆在战队训练室里像中了毒一样一字一句又看一遍张新杰和韩文清在一起的短消息……

她坚强,她很倔强,可她也是个女孩子拥有对爱情和暗恋之人的向往。要她承受这样的打击,她承受不起的。

所以她一个人失魂落魄去了咖啡店。

那天小店的服务员换成了新来的一个女孩子,看起来二十出头像是个打工的学生。楚云秀还是按照以往的习惯点了那杯咖啡,不久端上来后她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差点直接吐出来:“今天这杯咖啡怎么回事?上错了吗怎么这么难喝?”

那女孩子手足无措:“啊……楚队对不起…我是新来的我去问问我们店长……”

楚云秀点头,放下手里的咖啡,看着玻璃落地窗外下起的小雨,一滴一滴地溅到地上,把地面染湿。她最终没忍住偷偷哭了,哭了好一会儿之后随手拿起咖啡又喝了一口,才想起这不是她往日喝的咖啡。之前的服务员又端来了新的一杯,她点下头,勉强咽下之前的那一口怪模怪样的咖啡,低头喝了一口。

是熟悉的味道。

她脑海里突然闪回一段有些模糊了的回忆:

(“云秀,这种咖啡有点甜,需不需要少糖?”

“很甜吗?行,帮我说一声少糖少奶吧,谢了。”)

她后知后觉是李华动了手脚。

所以说是李华换掉了咖啡?

他知道我不会喜欢吗?

他知道我的,对不对?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李华还为我做了多少?除了咖啡,他还帮了我多少?

从李华进入烟雨开始的所有记忆开始在楚云秀的脑海里回荡。他们进入季后赛时李华替她为队员安排训练计划,陪她熬夜安排人员和战术,在她复盘得烦躁之时端来一杯温热的甜牛奶,替她提前想好一切其他人可能完全没有注意、甚至她自己都会忽略的细节。慢慢的李华的面容和张新杰混杂在一起,她心里乱糟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终许多回忆竟不知道是与张新杰有关,还是和李华有关。

他为什么不在……

他现在为什么不在这里啊!!

她端起咖啡杯。杯里的咖啡被空调吹得有点冷了,她不大在乎地喝了一口,很慢很慢地咽下去,感觉到摩卡的浓厚和酸苦,最后实在忍不住,“砰”的一声放下咖啡杯,捂住酸涩的眼睛哭得泣不成声。

店里的店员第一次看到楚云秀对着一杯咖啡痛哭流涕。

楚云秀第一次觉得她完全离不开李华。

发自内心的。

 

 

自张新杰和韩文清官宣之后她也很少再碰到张新杰和韩文清。她没能完全走出来,但是这世界上也没有什么人知道她隐匿在心里的感情,所以楚云秀仍然是强颜欢笑着面对所有祝福张新杰和韩文清的人,内心却不知道有多难受多想哭。她不记得是哪一次总决赛了——张新杰坐她旁边,她毫无意识地顺便谈起了张新杰某一次推荐的小店,嬉笑之间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可一切却又都变了,她分明看到了韩文清看向张新杰时脸上浮起的完全不像韩文清的温柔的笑。

她却什么都不能表示出来啊。

没过多久就是世邀赛。楚云秀不太想去,李华却极力劝她不要浪费这个机会。她想拒绝倒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除了觉得自己水平不够高不足以让国家队拿到足够好的成绩以外,就是觉得在没有韩文清的地方和张新杰说话会让她蒙上负疚感。最终她还是被李华说服,拿着入场券进入了集训营。临走时李华送她到了高铁站,帮她把箱子送到了安检处。

 “云秀,加油。烟雨的所有人都会等着你拿着冠军回来。”李华解开T恤领口的一粒扣子,对她笑笑。

“好。我会加油的。”楚云秀也笑笑,和李华拥抱了一下,听他在她耳边嘱咐:“集训时要作息规律,不要总熬夜,不然总有人会过来查房批评你的,对身体也不好。”

她听到“有人查房”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想起张新杰了就还趴在他肩头强颜欢笑着开着玩笑:“张副队不至于对我们女生这么狠,我和沐橙也会注意的。”

楚云秀刚说完就觉得有点不对。李华似乎僵硬了一下之后才放开她,抱歉地朝她笑笑,待她快要走进安检口的时候才又拉过她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不想提张新杰就不提了,你也难过,我也…… ……我不想让你难过,云秀。”

楚云秀没多想,点点头走了。她过了安检之后回头看了一眼,见李华还在那里看着她,安心地招了招手就离开了。等她到了国家队的集训处和其他人汇合、看到张新杰对她温和地笑笑打着招呼感到隐隐的心痛之后她才隐隐约约感觉到李华的话里有别的意思。

他说他也什么?

楚云秀不记得了。

她也没能再想起来,因为集训实在太紧张,叶修和张新杰安排的作息表也实在太严苛。她甚至都没有再想过关于张新杰的事情,关于自己和其他人的一切都只会存在于半梦半醒的恍惚中,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偶尔潜跃出意识的水面,告诉她一些她从未注意到而却又从未在醒后记起的事情。

她确实从未在醒后记起过,她只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记不起也罢。

比赛和荣耀最重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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