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催短景,乔木易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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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安夏→安柔】得见即可

*夏是我。我是前女友,但我不是反派女二



分手是我提的。当时他在慢条斯理的给我这个理科女解释什么叫做滞胀现象,声音是与他不熟的人难以想象的温和细致。没有矛盾,氛围很好,一转头我就可以吻到他;在一起才三个月,新鲜劲没过,我也不是不喜欢他,他也不是不喜欢我。

而我提了分手。

安文逸听我说出这句话后愣了一愣,合上书本看着我,过了几秒钟问,我可以听一听理由吗?

“也没什么,”我说,“就只是感觉不对。”

“我不信感觉。”他摘下眼镜,移开目光,“我相信我的选择没错,但似乎你觉得我的选择有问题。”

说来好笑,我身为理科生比他这个文科生还要信感觉。他早就在我面前展现出了他的冷静和理性:他总在寻求着最好的选择。我和他同窗四年,双向暗恋一年多,在他觉得足够稳妥后大一才在一起。开心吗?我自然是开心的;甜蜜吗?也并非没有。浪漫吗?他给我的浪漫是其他人也许从未想象、也没法想象的。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也许只是因为习惯了他的存在,我并没有感觉生活有多大变化。该上课上课,该去图书馆去图书馆,答应他每天晚上去体育场跑三圈,生活规律清减,抬眼看他更多的是信任而非激情。激情这个词似乎本来就和安文逸无关,他温和稳重的态势自我认识他开始就没变过,我又怎么会期待一些与他无关的特质。

“我只是觉得你和我在一起不像在谈恋爱。”我笑笑,“我们在一起之后还不如高三一起自习时关系亲密。你不像在谈恋爱,我也不像。”

安文逸认真地看着我:“那么,谈恋爱应该是什么样?”

 

应该是什么样?

当时的我也有些怔忡。

 

他去兴欣后我去找过他。安文逸说想和我说件事,约我在一家咖啡馆见面,点了咖啡后他却半天没说话。玻璃窗边的太阳有些刺眼,我喝了咖啡后问他:“喜欢上谁了?唐柔?”

“果然是你最了解我。”他笑笑,手拿着小勺在咖啡里打圈圈。

我不了解他还有谁能了解他呢,尤其在这一方面。有意无意的接触,清清淡淡的微笑,大风大浪从来掀不动他,倒是人家姑娘眼睛里的执著的星星能点燃他心上的荒原。

那天也没多说什么事,闲聊几句边各自离开了。倒是我回到宾馆后他给我发消息:“你会介意吗?”

“怎么会。”

“你是女孩子,能给我出点主意吗?”

我失笑,打字:我和柔女神又不熟,要我怎么出主意?

他和我应当算是非典型性前男女友。那天分手谈话后他对我说再冷静冷静吧,谁知道没冷静过两个月,他就被叶修收进了兴欣。小手冰凉还是我创的号,他要打下去就得一直想起我。他烦我吗?不烦;我烦他吗?不烦。今天的见面才是事实上的分手:安文逸意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他不会做不合适的事情的,我告诉自己,这才是真正冷静过后他的选择。

“谈恋爱应该是什么样?”他曾经问我。

他应该问问现在的自己。

他应该会为他剥下自己固有的外壳,为她展现出不一样的那一面;

他应该会为她心跳如潮,哪怕面色上忍住波澜;

他应该会在明知道什么是最佳选择后仍义无反顾,理智湮灭在情感里,卷土重来后也带来别样的情愫。

他应该问问现在的自己。

 

后来兴欣步入了正轨,他的生活也愈发忙碌。不看电竞的我习惯了定时查看荣耀官网,每两个跟安文逸打一次电话。旁边人都还不知道我和他发生了什么,舍友偶尔还会带点别的意思调侃我们两句。

挑战赛之后他回了一趟学校,说是办退学。

“你家安男神今天回学校,你今晚应该不回宿舍吧?”舍友八卦我。

我摇头:“你别开我玩笑啦。”

我和他约在图书馆门口,他看到我之后朝我走过来。大概是已经有人认识他,他戴了口罩,对我笑了笑。

“最近怎么样?”我问他。

“挺好。”

“你和她呢?”

“也还不错。她想认识认识你。”

“你表白了?这么快?”

“没有啦,”他摇头,“聊了聊生活情况,顺带提到了你。”

“你直接跟她说我是你前任?”

安文逸笑了:“我跟她说你是我表妹。”

什么东西呀。我被逗笑了,不轻不重拍了他一下,站在原地转了个圈:“但总有一天要说实话的呀。”

他摸摸我头:“不担心这个。”

 

后来我果真见到了唐柔。漂亮姑娘的真人往往比照片悦目,我顶多算是五官端正,在她面前不自觉地自惭形愧。她是真的很有礼貌也很有教养,没说几句话我们就能够会心地笑起来,也能在吃完饭后和她约着在兴欣周围散个步。我和叶修他们也有幸有了一面之缘,我甚至还和乔一帆唐柔交换了手机号;他们都真的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我并非电竞粉。

“你和文逸不是兄妹吧。”

有一天唐柔突然问我。

“被你看出来了吗?”我有点愣怔。

“只是在猜而已。”她笑笑,拨开额边的一缕碎发,无名指轻柔地划过,优雅得令我愣神。

我醒转过来,低头笑笑:“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这是我的荣幸。”她的笑容更温和了一些。

我当时没有说。

 

我那次在杭州待了三天。她并非是我之前从媒体信息中猜测到的模样,气质冷冽性格极其果决的女战士;相反她相当温和――甚至称得上温柔。她很安静,眉眼弯弯地笑着听你说、再平和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但她内心底的那根轴,――坚硬得无可动弹,坚定得无可动摇。外柔内刚,我想这就是真正的她。

 

执拗,坚定,像一团隐忍着的热烈的火,如果安文逸爱上的是这样的一个人,那么这场爱恋注定轰轰烈烈。

我说的并非是场面。

 

我和柔柔确实性情相当相投。临走前她拉过我说悄悄话:“我可以跟你说一个秘密吗?”

“当然?”我有点隐隐约约的预感。

“你是文逸的前任吧。”她歪歪脑袋在笑。

我没回答,也笑了:“是在吃醋吗?”

她很大方:“说实话,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

我和她笑开了。并不是形容声音有多大,而是我感觉到她笑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亮了起来。然后我说:“要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她颔首笑笑:“那就谢谢你了。”

 

后来我听说唐柔一挑三失败,急急忙忙打电话问一帆这是怎么回事。一帆当时已经开始叫我姐,他在电话那头好像有点犹豫:“夏姐……”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柔姐没事吧?会要退出吗?”我很敏感。

“没有没有,”他忙说,“我们开过会了,柔姐说她会留下来……我想说的是文逸哥……”

他欲言又止。

“文逸怎么了?”

“文逸哥……对柔姐好像有点……”

一帆说到一半又有点慌:“夏姐这也可能是我多疑,你别放心上。”

“没事没事。”我安慰他,“很高兴你能告诉我,我也很关心他们。”

出了教学楼我受到了其他人的指指点点。不太明显,很隐晦的那种,我不动脑子也想得到是那些认识我和文逸的。也许他们在批评安文逸的操作,也许他们在把我和他当做谈资,至少我是不害怕的。我真心期待兴欣能够越来越好,因为冠军在此刻是他们的目标,也是他的目标,那么这就也是我的梦想。

 

而失落在所难免。

然而那是我自己选择的。即便不是我的选择,那它也注定有一天会在更遥远的地方以更伤痛更难以割舍的方式到来。

我真真切切明白安文逸和唐柔发生了什么,但我也真真切切地知道这一切是最好的安排。

 

后来唐柔打电话给我,说他们在一起了。那时候距离总决赛已经不远,我在宿舍里不自觉地笑起来:“是他主动吗?”

“是的,但我觉得他剥夺了我的乐趣。”她的语气有些戏谑,“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呀。”我摇了摇头,尽管她并不能看到,“总决赛之后要请我吃饭哦。”

“好呀,带着冠军戒指一起?”

“当然啦,我是粉丝,当然听偶像的。”

“哪有,”她也在那边笑,“明明是好朋友。”

“那你们继续加油?”

“一言为定!”

挂掉电话后舍友又八卦:“谁呀,冠军,偶像……又是某位夏同学的男朋友?”

我笑笑:“我和文逸早就分手了。”

舍友傻了。

 

我没抱她能保守秘密的期待。我是普通人,因此我和文逸分不分手根本掀不起风浪,――甚至安文逸谈恋爱都不会引起电竞娱乐杂志的兴趣。只是学校里关于他的风言风语稍微多了,调侃我的也多了一些。也有男生鼓起勇气找到我,我尽量温和地拒绝他们。总决赛我拿到了安文逸帮我弄到的VIP票,即便看不太懂也认真地看下去。我看到了小手冰凉脚踩枪王,看到了寒烟柔拼尽全力在最后一刻仍不放弃胜利的希望,看到了君莫笑奇迹般的六点五秒绝杀,纵然我并不了解这个世界,我同样热血沸腾。冠军奖杯与玻璃纸,戒指在彩灯底下闪闪发光,唐柔看向他们的队长又看向文逸,两个人眼睛里的星星同时被点亮,燃起整片星河。

 

我笑了,眼泪带着热度滚了下来。

 

后来柔柔真的请我吃了饭。我和她一起逛街买衣服,兴起时能看见她的眼睛和我的一样闪亮;我和安文逸的关系依旧很好,我读研之后他回校成了我学弟,我笑得直不起腰;一帆和我也愿意说很多很多心里话, 也不知何时开始我真的正儿八经被他喊成了“姐姐”。兴欣一直很强大,强大得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一支新人队,强大得我亲眼见证了柔柔和安文逸在拿到十三赛季的冠军后在彩纸屑里牵手、鞠躬,戴着冠军戒指走到更远的地方。但让我流连最久的始终是他,不论他将走向哪里,我最在意的始终是他,尽管这似乎早就不是爱情。

我想遇见安文逸是我的幸运。我有幸能离他们很近,有幸能看到他们些些许许从侧面渗透出来的压力与辛苦。我能与柔柔约出去逛街,与沐沐一起聊八卦,成为一帆羞涩应下来的姐姐,然后看着安文逸――看着那个我曾经认真喜欢过的人始终冷静地守护着兴欣,始终理性的站在那里,一往无前又无所畏惧地,与兴欣一起走下去。

即便我并不是那个能陪他走到最后的人。

但遇见过、能陪他走过一段岁月,就已经足够幸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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